我被一个「善良系统」绑定。十年间，我用积攒的善良值，维系着林晚晚的生命。
她患上尿毒症，急需换肾。她和我的竹马沈澈将我堵在医院，逼我捐肾。「姐姐，
你救了我一次，再救我一次怎么了？」
我看着手机上亮起的倒计时【善良值清零倒计时：10、9、8……】，缓缓笑了。
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：【一旦清零，林晚晚将立刻暴毙。
】1.【1……】【善良值清零。】【维系目标林晚晚，生命终止。】机械音落下的瞬间，
林晚晚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骤然僵住。她抓着沈澈手臂的力道一松，眼睛里的光彩迅速溃散，
整个人像一滩软泥般滑了下去。「晚晚！」沈澈的惊叫刺破了医院走廊的宁静。
他手忙脚乱地抱住林晚晚，却只接到一具正在失去温度的身体。「医生！医生！」他抱着她，
冲着走廊尽头声嘶力竭地咆哮，英俊的面孔因恐惧而扭曲。我冷眼看着这一切，
甚至没有挪动一步。沈澈猛地回头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，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。
「顾念！你对她做了什么！」他冲过来，一把揪住我的衣领，将我狠狠掼在冰冷的墙壁上。
后背撞得生疼。我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，一字一句道：「沈澈，她死了。」
我的平静似乎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「是你！是你咒死了她！你这个恶毒的女人！」
医生和护士闻声赶来，七手八脚地将林晚晚抬上推车，匆忙送往急救室。沈澈被护士拉开，
却依旧不依不饶地指着我，声音里满是淬毒的恨意。「我亲眼看到的！她还好好的，
你一转身她就出事了！就是你！一定是你！」周围看热闹的病人与家属对我指指点点。
「看着文文静静的，心肠怎么这么毒？」「亲妹妹都不救，现在人没了，
她倒像个没事人一样。」我充耳不闻，整理了一下被沈澈抓皱的衣领，拿出手机，
拨通了报警电话。「喂，警察吗？这里是市一医院，我怀疑有人蓄意谋杀，死者林晚晚。」
电话那头愣了一下。我抬眼，迎上沈澈不可置信的目光，清晰地补充道：「我怀疑的凶手，
是她的未婚夫，沈澈。」2.沈澈疯了。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，挣脱了所有人的钳制，
朝我扑过来。「顾念你这个**！你胡说八道什么！」
他的拳头在距离我鼻尖一厘米的地方被拦下。两个高大的警察及时赶到，一左一右将他制住。
「警察同志，就是她！」沈澈还在徒劳地挣扎，脖子上青筋暴起，「她见死不救，
还诅咒晚晚！是她害死了晚晚！」警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带着审视。「**，是你报的警？
」我点点头，将手机递过去：「我刚刚和沈澈先生的对话，全程录了音。」录音里，
沈澈的咆哮和我的指控清晰可闻。警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。「两位，
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。」急救室的门开了，医生一脸沉重地走出来。「抱歉，
我们尽力了。病人……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。」沈澈身体一晃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「死因呢？」他喃喃地问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。医生摇了摇头，满眼困惑：「很奇怪，
我们检查不出任何具体的死因。病人的各项器官都没有衰竭迹象，
就像是……就像是突然断电了。」「断电」。这个词用得真好。沈澈的目光再次转向我，
那里面除了恨，还多了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惧。仿佛我不是一个人，
而是一个能操控生死的鬼魅。我迎着他的目光，没有半分退缩。在被带上警车前，
我轻声对他说：「沈澈，这只是一个开始。」3.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。
我详细叙述了事情的经过，隐去了系统的存在。只说我和林晚晚因为捐肾的事发生争执，
她情绪激动，然后突然倒地。我之所以怀疑沈澈，是因为在争执过程中，他情绪失控，
曾对林晚晚有过推搡。「我只是怀疑，毕竟他是最后一个接触林晚晚的人。」
我平静地对面前的警察说。警察显然不信我这套说辞。
一个年轻警察忍不住开了口：「顾**，我们调查过，你和死者名义上是姐妹，
但你似乎很讨厌她。」我没否认：「我只是讨厌麻烦。」林晚晚就是我这十年来最大的麻烦。
十年前那场车祸，我被撞得奄奄一息。是「善良系统」选择了我，
也选择了一同躺在血泊里的林晚晚。它说，我的善良可以量化成数值，而这个数值，
将成为维系林晚晚生命的唯一能量来源。我活下去的代价，就是必须供养着她。
我父母心疼我死里逃生，又可怜林晚晚「无家可归」，便收养了她。从此，我的生活里，
多了一个甩不掉的寄生虫。我给流浪猫买的猫粮，她拿去喂自己的宠物狗。
我捐给山区儿童的善款，她转手就用来买奢侈品包。我做的一切善事，
都被系统转化为能量输送给她，让她面色红润，身体健康。而我，则因为能量被过度吸取，
常年体弱，脸色苍白。在所有人眼里，林晚晚是活泼开朗的小太阳，
我则是阴郁病态的拖油瓶。就连沈澈，那个曾许诺会永远保护我的竹马，也一点点被她吸引。
他心疼她无父无母，赞赏她「乐观坚强」。却指责我：「念念，你怎么越来越冷漠了？」
我冷漠？我的所有热情和善良，都变成了一串串数据，
喂养了你们眼中那个完美无瑕的林晚晚。现在，电池耗尽，电器自然就报废了。
4.因为没有直接证据，我在警局待了二十四小时就被放了出来。沈澈也被释放了，
法医鉴定林晚晚身上没有任何外伤，他的嫌疑被初步排除。我走出警局大门，
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台阶下的沈澈。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，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，
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密集。看到我，他立刻冲了过来。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，
以为他又要动手。他却在我面前堪堪停住，声音沙哑得厉害：「顾念，你告诉我，
到底是怎么回事？」他不再咆哮，也不再叫我「**」，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困惑和恐惧。
「晚晚的死，太奇怪了。医生说就像……就像被拔了插头。你一定知道什么，对不对？」
我看着他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「我知道什么？我应该知道什么？」「你！」
他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，但又强压了下去，「你当时……你当时为什么那么冷静？
你甚至笑了。」是的，他看到了。在林晚晚倒下前，在倒计时即将归零时，我笑了。
那是发自内心的，如释重负的笑。「沈澈，」我抬起头，迎着刺目的阳光，「如果我说，
是老天爷收了她，你信吗？」他当然不信。他只觉得我在敷衍他，羞辱他。
他眼中的痛苦和挣扎几乎要溢出来：「顾念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，我了解你。
你不是那么恶毒的人。你告诉我，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选了晚晚，才见死不救？」
他还在为我的「恶毒」寻找一个合理的，能让他自己接受的理由。就在这时，
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我们身边。车窗降下，露出一张清隽冷漠的脸。「上车。」
男人对我说道。是律师江屿。可我根本不认识他，更没有请过他。沈澈看到他，
脸色一变：「江屿？你怎么会来？」江屿没有理他，只是看着我，重复了一遍：「顾念**，
上车。」5.我坐上了江屿的车。沈澈想跟上来，被江屿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。「沈少，
我的当事人需要休息。」车子平稳地驶离警局，将沈澈越来越小的身影甩在后面。
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，主动开口：「是沈澈的父亲让你来的？」
能使唤得动江屿这位京城顶级律师，又能和沈家扯上关系的，我只能想到沈伯父。
江屿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，不置可否。「江律师，」我换了个称呼，「不管是谁请你来的，
告诉他，我的事，我自己能解决。」「顾**，」江屿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，冷静又疏离，
「沈先生只是不希望事情闹得太难看，毕竟，死者曾经是沈澈的未婚妻。」「曾经？」
我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。「是的，」江屿语气平淡，「在林**去世的瞬间，
沈家和她的所有法律关系，就都终止了。」我心中冷笑。真是现实得可怕。
林晚晚活着的时候，是沈家未来的儿媳。她一死，就立刻成了需要撇清关系的「林**」。
「顾**，这是你的手机。」江屿递给我一部新手机，「你的旧手机，警方暂时扣留了。
这个号码是新的，只有我知道。」我接过手机，开机。屏幕亮起，一条未读短信弹了出来。
是一个陌生号码。【顾念，欢迎来到新游戏。】我瞳孔一缩。这个语气……是系统！
它不是随着善良值清零就消失了吗？紧接着，又一条信息进来。
【新手任务：查明十年前车祸真相。】【任务奖励：林晚晚留下的『遗产』。
】【任务失败：你将继承她的死亡。】6.我捏着手机，指尖冰凉。什么叫继承她的死亡？
难道我摆脱了供养者的身份，却要变成下一个「林晚晚」？不，我绝不允许。「江律师，」
我迅速冷静下来，「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。」「请说。」「十年前，
我和林晚晚出过一场车祸，就在城郊的盘山路上。我需要当年那起事故的所有卷宗，
越详细越好。」江屿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，但还是点了点头：「可以。
三个小时后给你答复。」他的效率高得惊人。不到三个小时，
一份加密文件就发到了我的新手机上。我点开文件，里面是扫描版的卷宗。
当年的肇事司机是个酒驾的货车司机，被判了三年，出狱后就销声匿迹了。
案子看起来没什么疑点。但我却注意到一个细节。卷宗里附了一张现场照片，照片的一角，
拍到了路边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。车牌号被隐去了后两位，但前几位我却无比熟悉。
那是我父亲的秘书，王叔的车。车祸发生时，王叔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？
我立刻拨通了父亲的电话。响了很久才被接起，那头传来父亲疲惫的声音：「念念？
你怎么样了？我听说了晚晚的事……」「爸，」我打断他，「十年前我出车祸那天，
王叔是不是跟你在一起？」电话那头沉默了。过了许久，父亲才叹了口气：「念念，
都过去了。」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车祸现场？」我紧追不舍。
父亲的声音更沉了：「他……他是去处理后续的。念念，你别问了。」「处理后续？」
我冷笑，「是处理我，还是处理那个肇事司机？」我爸被我的话惊到了：「你胡说什么！
王秘书是去帮你……」他的话戛然而止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匆忙改口：「总之，
你别胡思乱想，在家好好休息。」电话被挂断了。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，
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。父亲在撒谎。而且，他在害怕。他在怕什么？怕我查出当年的真相？
那个真相，到底是什么？7.我没有回家。我让江屿送我去了我名下的一处公寓，
这里很清静，没人知道。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，来思考这一切。父亲的反应，
系统的任务，林晚晚的「遗产」。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十年前那场车祸。那场车祸，
绝不是意外。我正对着卷宗照片发呆，门铃响了。我警惕地走到门后，通过猫眼往外看。
门外站着的，是沈澈。他怎么会找到这里？我没有开门，隔着门冷冷地问：「你来干什么？」
「念念，你开门，我有话跟你说。」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。「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。」
「是关于那场车祸的！」他一句话就击中了我的软肋，「我查到了一些东西，你一定想知道！
」我犹豫了片刻，还是打开了门。沈澈冲了进来，他手里也拿着一份文件袋。
「我去找了我爸，」他开门见山，「我逼问他为什么要帮你，他一开始不说，后来才告诉我，
他一直觉得晚晚不对劲，所以私下查过她。」他将文件倒在桌上，一叠照片散落出来。
照片上，是林晚晚和各种陌生男人的亲密合影。「这些人，都是她所谓的『哥哥』。」
沈澈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，「她用我给她的钱，养着这一群人。」这并不让我意外。
林晚晚的贪婪，我比谁都清楚。「这不是重点，」沈澈拨开那些照片，露出一张银行流水单，
「重点是这个。车祸前一个月，她的账户里，突然多了一笔五十万的汇款。给她汇款的人，
叫林建国。」林建国。林晚晚的亲生父亲。那个在她口中，因为穷困潦倒，
把她卖给人贩子的赌鬼父亲。一个穷赌鬼，哪里来的五十万？「这五十万，是买她命的钱，
还是……买我命的钱？」我看着沈澈，一字一句地问。沈澈的脸色惨白如纸。
「我不知道……但是念念，我查到，林建国在车祸发生后不久，就因为一场『意外』，
死在了老家的河里。」8.一个又一个谜团，像一张巨大的网，将我牢牢困住。
林晚晚的生父给了她五十万，然后就「意外」死亡。我父亲的秘书出现在车祸现场。这一切，
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？「沈澈，」我看着他，「你父亲还说了什么？」
沈澈摇了摇头：「他只说，他怀疑林晚晚接近我，是另有所图。所以才会在你出事后，
立刻让江屿介入，他怕你会成为下一个目标。」「下一个目标？」「对。」
沈澈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，「他认为，林晚晚的死，和当年车祸的幕后黑手，是同一伙人。
他们除掉林晚晚，是为了灭口。」我心头一震。如果真是这样，那系统发布的任务，
就说得通了。【任务失败：你将继承她的死亡。】不是比喻，是陈述。
凶手在除掉林晚晚这个知情人后，下一个目标，就是我这个幸存者。突然，我的新手机响了。
还是那个陌生号码。我按下接听键，开了免提。电话那头传来经过处理的，
分不清男女的电子音。「顾念**，游戏好玩吗？」沈澈的脸色瞬间变了。「你是谁？」
我沉声问。「一个欣赏你的人。」对方轻笑了一声，「我只是想提醒你，当年的事，
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比如，你身边这位沈家大少爷。」**裸的威胁。沈澈的拳头瞬间握紧。
「别白费力气了，」我对着电话说，「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？」「当然不。
我只是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。哦，对了，再附送你一个线索。」「什么线索？」
「去问问你最敬爱的王叔，十年前，他从车祸现场，拿走了什么东西。」电话被挂断了。
我和沈澈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。王叔，从现场拿走了东西？是什么？
9.我必须立刻找到王叔。我给王叔打电话，关机。给父亲打，依旧不接。
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我心头。「我去找他。」沈澈当机立断，「我知道他家在哪。」
「我和你一起去。」我们赶到王叔家时，迎接我们的是一片死寂。门虚掩着，
屋里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沈澈脸色一变，率先冲了进去。客厅里一片狼藉，
像是被翻了个底朝天。王叔倒在书房的地上，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，身下的地毯被血浸透，
已经变成了暗红色。他眼睛圆睁，似乎死不瞑目。沈澈探了探他的鼻息，对我摇了摇头。
又死了一个。所有线索，在这里，似乎又断了。我的目光扫过凌乱的书房，
最后定格在王叔大张着的手上。他的手里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。我蹲下身，
小心翼翼地掰开他僵硬的手指。那是一小块布料，看起来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撕下来的。
布料上，绣着一个字母。——L。L？代表什么？是姓氏？还是什么代号？「报警吧。」
沈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。我摇了摇头：「不能报警。」「为什么？」「报警，
我们就会被当成嫌疑人。幕后的人既然敢杀人，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
我们现在报警，只会落入他们的圈套。」「那我们怎么办？」沈澈有些六神无主。「找东西。
」我站起身，环顾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房，「凶手在找一样东西，
一样王叔从车祸现场带走的东西。」「会是什么？」「我不知道。
但一定是对他们威胁极大的东西。」我们开始在书房里疯狂地翻找。
书架、抽屉、柜子……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，我们都没有放过。但凶手显然已经捷足先登，
我们一无所获。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，我的视线落在了墙上的一幅油画上。
那是一幅很普通的风景画。但我记得，王叔从不欣赏油画，他书房里挂的，
一直都是一幅书法作品。我走过去，将画取了下来。画框背后，是一个小小的暗格。暗格里，
放着一个黑色的U盘。10.我和沈澈立刻回到我的公寓，将U盘**电脑。
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。点开。画面有些晃动，像是在车里拍的。是行车记录仪的影像。
时间，赫然是十年前车祸发生的当天。拍摄的车辆，正是我家的车。开车的，
是我当时的司机。我坐在后座，林晚晚坐在我旁边。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盘山路上。突然，
一辆大货车从对面的车道逆行冲了过来。我家的司机猛打方向盘，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撞击声，几乎要刺破耳膜。画面天旋地转，最后归于黑暗。
这就是车祸的全部过程。等等……我将进度条拉回到撞击前几秒。在货车冲过来的一瞬间，
坐在我身边的林晚晚，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。她甚至……还对着镜头的方向，
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。然后，她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姿势，朝我扑了过来。与其说是扑，
不如说是用她的身体，将我死死地护在了身下。所以，在那场惨烈的车祸里，我只是轻伤，
而她却内脏破裂，奄奄一息。这不是巧合。她是故意的。她故意用自己的重伤，
来换取我的愧疚，换取进入我家的门票。沈澈也看明白了，他浑身都在发抖，不是因为害怕，
而是因为愤怒。「她……她怎么敢！」视频还在继续。撞击后，画面黑了一段时间，
但录音还在。我听到了王叔焦急的声音。「大**！大**你醒醒！」然后，是一个陌生的，
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。「王秘书，别白费力气了。任务完成了。」「是你！」
王叔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，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！」「不干什么，拿钱办事而已。
顾总让我们给大**一个『教训』，我们照做了。哦，对了，这个小姑娘，算是附赠的。
她说，只要能进顾家，她愿意配合我们演这出戏。」顾总。我父亲。我浑身的血液，
在这一刻几乎凝固。是爸爸……是他找人制造了车祸。他要给我一个「教训」？为什么？
视频的最后，是王叔的叹息。「造孽啊……」然后，他取走了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。
这就是他从现场带走的东西。也是他被灭口的理由。11.电脑屏幕的光，映着我惨白的脸。
沈澈伸手过来，想要握住我的手，却被我躲开了。「念念……」「你先走吧。」
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「让我想想。」「我不走！」沈澈固执地看着我，「这件事，
我陪你一起查下去。不管幕后的人是谁，我都要他付出代价！」他的眼神很坚定。
但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。连我的亲生父亲，都会为了一个所谓的「教训」，
置我于死地。我还能信谁？「沈澈，」我抬起头，看着他，「谢谢你。但是，这是我的家事。
」我下了逐客令。沈澈还想说什么，但看到我冰冷的眼神，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。
他走到门口，又回过头。「念念，小心你父亲。」我当然会小心。我不仅要小心他，
我还要查清楚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。一个「教训」？天底下有哪个父亲，
会用这种方式来教训自己的女儿？除非，我做了什么让他无法容忍的事。
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。那场车祸，让我失去了部分记忆。我只记得车祸之后的事，
至于之前……一片空白。我到底忘了什么？手机再次响起。还是那个神秘人。「视频看到了？
感觉如何？」对方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。「你到底是谁？」「我是谁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
你想不想知道，你父亲为什么要『教训』你。」「你知道？」「当然。因为，
我就是你父亲要除掉的，另一个『麻烦』。」「什么意思？」「十年前，
顾氏集团面临一场巨大的危机，有人泄露了核心机密，差点让顾家万劫不复。
你父亲查了很久，最后，所有的证据，都指向了你。」我？我泄露了公司机密？这怎么可能！
「他没有证据，但他认定了是你。所以，他制造了那场车祸，一是为了给你教训，
二是……为了让你『合理』地失去一部分记忆。」「他给我注射了药物？」「没错。
一种能导致选择性失忆的药物。他让你忘了所有和那件事相关的一切，让你变成一个单纯的，
只需要他保护的女儿。」「那林晚晚呢？」「林晚晚的出现，是个意外。但你父亲将计就计，
利用她来牵制你，让你活在愧疚里，让你永远也想不起过去。」好一招釜底抽薪。
好一个狠心的父亲。「你告诉我这些，目的是什么？」我冷静地问。「很简单。敌人的敌人，
就是朋友。顾念，我们合作吧。我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，你帮我，扳倒顾海生。」顾海生，
我父亲的名字。「我凭什么相信你？」「凭这个。」对方给我发来一张照片。照片上，
是一个年轻的男人，眉眼清秀，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。他穿着白大褂，
胸前的铭牌上写着：陆离。这个名字，这张脸，让我心脏猛地一抽。好熟悉。
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。「他是谁？」「他是陆离，你当年的……男朋友。也是因为他，
你父亲才认定你背叛了顾家。」「因为……」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，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，
「因为他，是顾海生最大的竞争对手，陆氏集团的独生子。」12.陆氏集团的独生子。
陆离。我的男朋友。我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得温和明亮的男人，心脏的抽痛变成了尖锐的刺痛。
一帧帧模糊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。阳光下的单车，图书馆的书架，
还有……医院消毒水的味道。记忆的碎片太过凌乱，拼凑不出完整的过往。
但那种心动和依恋的感觉，却真实得可怕。我爱他。我曾经，深爱着这个叫陆离的男人。
「他在哪？」我的声音有些发颤。「他失踪了。」电话那头的电子音毫无波澜，
「就在你出车祸的第二天。」失踪。又一个失踪。我父亲顾海生，到底在这盘棋里，
藏了多少杀招。「合作可以。」我对着手机说，「但我要知道所有事，关于陆离，
关于我忘了的一切。」「当然。」对方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，「想知道真相，
就去你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。那里有我给你留下的第二份礼物。」电话再次被挂断。
第一次约会的地方？我努力在空白的记忆里搜索，却一无所获。这时，公寓的门又被敲响。
我以为是沈澈去而复返，不耐烦地打开门。门外站着的，却是我母亲。她眼圈红肿，
面容憔affold，看到我的一瞬间，眼泪就掉了下来。「念念，你总算肯见妈妈了。」
她上来就要抱我，被我侧身躲开。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？」「是沈澈告诉我的。」
她擦着眼泪，「念念，跟妈回家吧。你爸他……他很担心你。」担心我？我差点笑出声。
他是担心我，还是担心他做的那些事败露？「妈，」我看着她，问出了一个埋藏已久的问题，
「十年前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？」我妈的脸色瞬间煞白。她躲闪着我的目光，
嘴唇哆嗦着：「你……你胡说什么。当年的事不是早就结案了吗？」「那你告诉我，
我和陆离，第一次约会是在哪里？」「陆离？」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的名字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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