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后两天,宁初遥都没有收到秦慕白的消息。
就在她想要联系律师准备起诉离婚时,秦慕白的助理打来了电话。
“太太,秦总已经两天没来公司了,手机也关机,我们也完全联系不上,您能帮忙找找吗?”
宁初遥挂了电话,看向弹幕。
【男主在他和女主最早住的出租房里喝了两天了,他还有胃病,简直不要命了。】
【哼,宁初遥这么心狠的女人,让她找?她怕是巴不得男主死了直接继承遗产吧!】
宁初遥叹了口气,还是上车往出租房开去。
那是一套老旧的小公寓,两人有钱后就买了下来。
等她一推开门,里面厚厚的窗帘拉上,光线昏暗,只有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。
秦慕白背靠沙发,坐在地毯上,脚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。
宁初遥皱了皱眉,越过男人拉开窗帘,打开窗户。
冷风吹进来,男人迷蒙的眼睛睁开,看了她好半晌才动了动干涩的唇:“初遥!”
宁初遥蹲下身跟他对视:“又想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让我妥协吗?”
秦慕白摇了摇头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“不,我只是不明白,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?”
“我对你还不够好吗?这些年我拼命赚钱,只为了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。”
“我也可以不分财产,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你,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,我错在哪里?”
或许是喝了酒,他的话难得这么多。
【就是啊,这么好的男主宁初遥都不知道珍惜,这女主当不明白让我来当。】
【我敢保证,她下半辈子再也遇不到这么爱她的男人了,她一定会后悔的!】
宁初遥随着这些话,几乎有那么一瞬间,差点被拉入回忆的深海。
分明周围都是空气,她却疼的像是肺部呛了水。
沉默片刻,她在男人对面坐下:“你对我的好,就只是给我钱,给我最好的生活。”
“可你有没有想起过,在你没钱的时候,我为什么会留在你身边?”
她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,轻声说:“这个出租屋以前一到台风天就跟泳池似的,我陪你在这里住三年的时候,是知道你以后一定会大富大贵吗?”
“我当年得到的第一笔版权费,给了你当创业资金,你熬夜我也陪你熬,这一切是我陪你打拼得来的,而不是你施舍给我的。”
秦慕白越发不解,他嘴唇微颤:“是啊,我们曾经那么好,我都记得,你为什么要走呢?”
宁初遥拿过他的手机开机,她的指纹轻易解锁。
弹幕都在感慨:【男主对她毫无秘密,做到这一步,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。】
下一瞬,一个电话打来,祝南星的照片跳出。
宁初遥把手机递过去,笑意很灿烂,眼底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。
“因为我们之间,永远都有第三个人的存在。”
“你会在我们的纪念日,因为她说想起爸爸心情不好,而赶去陪她。”
“你会在我们***做到一半时,因为她一句不舒服,而从床上离开。”
“你会在她遇见任何麻烦时,随时待命,不惜花钱花力花心思……”
“你觉得我不应该计较,因为你在报恩,但秦慕白,换位思考,如果我身边也有这样一个男人,你能接受吗?”
随着宁初遥的话,秦慕白的脸色越来越白,弹幕也一点点安静。
宁初遥声音很低,却无比清晰。
“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为你付出的一切,从始至终,却连一个爱字也不愿意说出口。”
“反而以爱的名义,逼迫我来见证你们这两个男女之间的纯爱play!你们……配吗?”
将这一切说出来后,宁初遥再看秦慕白,突然就意识到这个人或许并没有爱过自己。
可她却释然了。
因为宁初遥终于明白了,秦慕白是弹幕里那群人养出来的蛊。
她们总是说,秦慕白快长嘴说出对女主的爱。
可其实她们真正的希望是,秦慕白永远不要说出来,她们享受着那样拉扯的‘痛’与‘虐’。
手机还在响,祝南星的电话一个接一个。
宁初遥将手机递过去:“接吧,你是个重情重义的‘好’人,所以你不会放下任何一个人。”
“但我放下了。”她说完起身,“一个月后,民政局见,别毁了你在我心里最后一点体面。”
秦慕白看着那道纤瘦的背影走远,想要抬手抓住,最后却又无力地坠落。
……
一个月后,上午八点。
民政局外,宁初遥拿着那本紫红色的离婚证,像是拿到了解开枷锁奔向自由的钥匙。
她看向对面的秦慕白。
男人西服整洁,眼里却藏着如夜色一般的沉郁:“初遥,对不起。”
宁初遥勾了勾唇,虽然这道歉来得晚了些,但她受得起。
心脏处的痛意还没完全消散,她需要时间。
所以她没有大方原谅,只吐出两个字:“珍重。”
说完她转身要走,刚走出几步,身后忽然传来无比熟悉却又艰涩的声音。
“宁初遥,我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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