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成一张老脸臊得通红,肖洁更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羞愧的同时,还不忘瞪自家女儿一眼。
他们当初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收养、照顾谢沉洲和林舟的,谁承想,临近两个小伙子到家的日子被派去了外省,等到他们回来一看。
豁!
女儿傻了。
儿子丢了。
老战友面前名声臭了。
“我……唉……”
贺成一拍大腿,话说到这个份上,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的,打来之前他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顿数落。
他和顾长鸣一样,都是谢安国亲手带大的兵,没有谢安国就没有他们的今天,事情弄成这样,没着没落的实在是过不去。
更何况,顾长鸣一家是铁了心地要帮谢沉洲出气。
贺成站起身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对着谢沉洲举起杯,谢沉洲一瞬无措,刚要起身,就见贺成被顾长鸣给拽了回去。
“你有话坐着说,这是干什么,弄得孩子不自在。”
贺成放下酒杯,看向谢沉洲,神情真挚诚恳。
“谢沉洲,你走了以后,阿心找过你,我和你阿姨也教训过她,但之前的事确实让你受了委屈,我跟你阿姨在这里跟你道个歉。”
“确实是我们的疏忽,谢沉洲,对不起。”
谢沉洲抿了抿唇,举起手边的酒站起来,面带微笑。
“叔叔阿姨这是哪里的话,我一直都特别感激你们能把我从先进村接出来,我当初离开首都,实在是害怕,害怕继父会害死我妈,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。”
谢沉洲一杯酒下肚,轻轻擦了擦唇角。
柳渡恋的目光一直凝聚在他身上,半分也没离开,幽深的目光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苦涩和哀痛。
他怪她。
不然怎么会连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她。
想到这里,柳渡恋端起酒杯一仰头。
谢婉栀见气氛差不多了,连忙打圆场:“谢沉洲这孩子心眼特别好,当时你们都在外地,他怎么会怪你们呢?快吃菜、吃菜,一会儿都凉了。”
酒过三巡,气氛缓和了不少。
肖洁放下筷子看向谢沉洲。
“谢沉洲,你今后有什么打算?”
谢沉洲搁下筷子,擦擦嘴,抬头回答:“爸爸的心愿是参加高考,但没能实现,我想帮他实现这个愿望。”
“好、好,你有这份心谢大哥在天有灵,一定会欣慰的,只是现在高考制度……”肖洁欲言又止,中央的决定他们不好多说。
“没关系,我可以等。”谢沉洲盼笑了笑,他知道,离恢复高考只剩一年时间了。
“也是,要是高考恢复了,谢沉洲打算报哪里的学校?首都大学怎么样,国内最高学府,我们也能照顾你。”
肖洁终究还是不愿意完全落了面子,也实在是想补偿一下谢沉洲。
毕竟当初的事他们已经查了个清清楚楚,而自己女儿的做法又实在太武断、太过分了。
谢沉洲戳着碗里的米饭,笑笑没说话。
顾佳慧擦擦手,弯着一双狐狸眼笑起来。
“肖阿姨,首都太远了,来回两千多公里,我们可不想让谢沉洲这么折腾,高考要是真恢复了,南大就不错,谢沉洲可以天天回家住。”
“嘎嘣”
柳渡恋手里的筷子差点被她捏断。
谢婉栀笑吟吟地帮腔:“我跟老顾都是把谢沉洲当亲儿子疼爱的,佳慧和书宁也都喜欢他,他刚到家那会儿,书宁天天哥哥长哥哥短地追着他跑。”
埋头吃饭的顾书宁,被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同时瞪了一眼。
肖洁笑意不减,看着谢沉洲说道:“那敢情好,谢大哥之前还和阿成定国娃娃亲呢,我瞧着阿心和谢沉洲也是蛮般配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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