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年的婚姻里,顾成明早已习惯我的无私奉献。
当他资助的女大学生从火海中救出他时。
他便义无反顾地说要报恩,要对她好,要照顾她。
他当着我面,把女大学生的衣服全脱了。
脓液、腐烂、破溃……
没一处好皮,满目都是苍夷。
顾成明命人把我捆绑住,说:“她需要你的皮。”
然后,我被活生生剥了一层皮……
1
我收拾好我的古筝,顾成明突然叫住我。
“可心,你为小婉弹奏一曲吧,音乐能抚慰她火灾后的心理创伤。”
这古筝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。
并不是他取悦其他女人的东西。
我垂眸,不愿意。
顾成明不耐烦,“你弹一首,我给一万。”
这婚姻已经沦落到要用钱来维系的地步了。
而我只是顾成明用钱买回来的奴仆。
我懒得与他争吵。
正如上一次,我拒绝给许小婉做炖燕窝。
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扒光我的衣服,要我跪在大门前。
我无奈再次拿出古筝,看向许小婉:“希望我的琴声能带走火灾给你留下的创伤。”
顾成明闻言,十分满意:“你只要听话,顾太太的身份一直都是你的。”
此话一出,许小婉微怔。
我指尖轻抚琴弦,琴声悠扬动听。
在场的女佣都沉浸其中。
忽然,许小婉捂着头疯狂大哭惨叫,“痛,我头很痛……”
顾成明二话不说,抄起椅子重重往我的古筝砸去。
“铮——”
琴声断了,古筝也碎成两半。
飞溅的木刺刺入我左眼。
很痛,浓稠温热的血糊了我一脸。
血色模糊间,我只见顾成明紧紧抱着毫发未损但疯狂嘶叫的许小婉。
他发疯般地呼喊着家庭医生。
就连佣人们都围着歇斯底里叫的许小婉。
并没有任何人留意血留一脸的我。
我苦苦地一笑。
昨晚,我哮喘发作,上气不接下气,瘫坐在地板上。
顾成明只顾着出门陪许小婉买糖葫芦吃。
即便我苦苦哀求,他只是嫌弃地看我一眼,转身吩咐佣人。
“全家各个角落都放满玫瑰,明天小婉回家,她最喜欢玫瑰了。”
他可知我哮喘对玫瑰有严重过敏?
我捂着生痛的左眼,想打车去医院。
猝不及防下,顾成明把我强行按下。
“给小婉道歉。”
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。
他见我一脸的血迹,嫌弃地扔给我手帕。
“你那粗鄙劣迹的琴声,刺激到小婉了,道歉!”
衣服皱了,我道歉。
饭菜凉了,我道歉。
屋子蒙尘,我道歉。
许小婉做作业,我端水果给她,我也要道歉,因为打扰到她了。
每天有数不清的道歉,我的爱低微到尘埃。
我连磕了三个头,头砸地,一声比一声响。
地板上都是我的血。
我虚弱问:“消气了吗?”
顾成明见我可怜无助的样子,喉间滑动一下。
“可心,不要做装可怜的戏,你爸妈早就不在了,装给谁看呢?”
我哽咽:“那我可以走了吗?”
只见顾成明给保镖一个眼神。
他们立马粗鲁地把我架起来拖走。
在顾成明的私人医院里,我惶恐不安地被捆绑在手术台上。
手术室门外,我隐隐约约听到顾成明和整容医师的谈话。
“顾总,顾太太有基础病,强行给她打大量的麻醉剂,恐怕她承受不了。”
“而且,顾太太是疤痕体质,恐怕会造成永久性伤疤。”
顾成明声音低沉:“不要再劝我,动手。”
“小婉为了救我,才被大火烧伤后背和大腿,所以这植皮手术必须进行。”
整容医师依然犹豫,“可不打麻醉剂,不就等同生剥皮……”
顾成明打断医师,“只要小婉开心,其他的都无所谓!”
然后他来到我身边,神情温柔并真诚:“可心辛苦你了,但以后我一定会十倍对你好。”
我倒吸一口冷气,默默合上眼睛。
……
三小时后,我被推出手术室。
顾成明罕见地对我关心,“疼不疼?”
我苦笑。
寻常的擦伤也痛,更何况不打麻醉的生剥皮。
整容医师走出来,十分凝重:“许小姐皮肤烧伤情况很严重,恐怕需要更多……”
顾成明没看我一眼,斩钉截铁的命令。
“回去手术室,再取多一层皮!”
整容医师急得直冒汗,告诉顾成明,再取下去,我可能会受不了休克的。
顾成明犹豫地来回走动。
但他再次开口,只说:“取,必须得取。”
医生摇头否定。
我拖着脆弱的身体,使出所有的力气,伸手够到了顾成明的衣角,想说:“取吧,取完我就可以走了。”
可张张嘴话还没出口就被顾成明甩开,他看都没看我一眼,而是手狠狠地砸向墙壁:
“闹够了没,我都说以后会加倍对你好……”
可顾成明还未说完,麻醉醒来的许小婉轻轻地唤了他一声。
他就火急火燎地找许小婉。
而我又被推进冰冰冷冷的手术室去……
原来爱与不爱,可以表现得如此天差地别。
2
我醒来后,双腿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咬噬我。
痛。
顾成明看我醒来,紧张地抓住我的手,“要喝水?”
我嘴唇干裂,的确想喝水。
他见我行动不便,贴心地想给我喂水。
我摇头拒绝他的好意,自己虚弱地拿走水杯。
恰巧,许小婉也被推着轮椅进我病房。
她故作感恩:“谢谢可心姐肯为我植皮。”
我态度冷淡,不作理会。
转身之际,身上的被子滑落。
双腿皮肤如同熔岩般焦红,一道道刀疤如同蜿蜒的蜈蚣。
许小婉见状,尖叫一声,吓晕在轮椅上。
顾成明冲过去抱紧她。
他神色一变,责备我:
“你做什么要掀被子?
你可怕的皮肤把小婉吓晕了,你究竟安的什么心?”
随后,急急忙忙推着许小婉找医生。
我眼眶微红,有着说不尽的委屈。
我呼叫护士把我手机取来。
上百条未接电话和信息。
我拨通电话,电话那一头是关心和紧张的语气。
“你去哪里了?昨天一整天都找不到你。”
“我超级担心,恨不得马上飞过来找你”
“如果你不方便,我可以过来接你……”
他声音有点大,有点刺耳,但关心是真切的。
可能,许久未感受到别人热切的关怀……
我竟不自觉地笑了,
“再给我几天,我马上过来找你。”
顾成明推开门,见我笑眼盈盈。
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
他阴沉问:“你要去哪里?要找谁?”
我挂断电话。
以前的顾成明从不理会我去哪里,跟谁交朋友。
现在却莫名地开始关心我的行踪。
我淡淡地开口:“说了,你又不认识。”
他被我的语气激怒了,居高临下地说:“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贵公主吗?”
“没有我,你哪来的锦衣玉食?”
是的,以前的我会无下限讨顾成明开心。
只要他不爽,我就卑躬屈膝。
但现在,我不想忍了。
他手机亮了,我指了指:“许小婉。”
他刚才的怒气,一下子烟消云散。
他嘴咧到耳边,声音放温柔:“好,小婉。我马上过来。”
电话一收,他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,又不忍心继续怒骂我。
反正,自从我嫁给他后,整日不是围着他转,就是跟古典乐队的朋友一起弹琴。
他知晓,我除了有一个当市长夫人的闺蜜外,根本没什么朋友和亲戚。
他胡乱编了个低劣的谎言,说公司有急事,便匆匆离去。
但我知道,他只是转个墙角,去陪隔壁病房的许小婉。
连续一个星期,顾成明再也没有出现。
因为他都在全心全力陪伴正在恢复的许小婉。
许小婉的朋友圈每日必更新。
【成明哥哥给我洗小脚丫子!】
【成明哥哥给我烧的九菜一汤,真把我当猪养~】
像是记录日常,但更像是向我示威炫耀。
出院当日,许小婉还发上了视频。
顾成明为许小婉小心翼翼地拆开后背绷带。
曾被烧毁的皮肤,虽还有瑕疵,但已经洁白如雪。
他轻***许小婉后背,然后深情地吻上。
我不受控制地摸了摸我千苍百孔的后背,然后评论:
【祝你们幸福。】
不到一分钟时间,我竟收到顾成明的连环电话。
我没接,因为急着办理出院手续。
好巧不巧,在前台看到许小婉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顾成明怀里。
前台的小护士们一脸羡慕地讨论。
“真羡慕顾太太,有这么一位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丈夫。”
“是啊,害怕我们护士上药粗手粗脚的,每次都是他亲自为顾太太上药。”
“还会亲自喂药,事无巨细一一包办,好贴心的男人。”
她们越说越激动,都情不自禁跺起小脚。
我手紧紧握住哮喘药,让我想起一件事。
顾成明偷藏了999朵玫瑰在车后尾箱里。
我开车出去,花粉太多,途中我哮喘症发作,遭遇严重车祸。
我打视频电话给顾成明求助,却是穿着黑丝兔女郎装的许小婉接听。
“可心姐,成明哥哥要吃可爱的小兔兔了,你找他做什么?”
我气得当场晕倒。
不多时,顾成明也赶来了。
没有关心,只有斥责。
“你把我送给小婉的999朵玫瑰毁了!”
“倒不如你被车撞死了更好。”
思绪收回,我转身想走,不想跟他们碰面。
可顾成明眼尖,一下子就发现我。
“可心,一起走吧。”
此话一出,许小婉眼神全是不满。
她率先走向前,对我甜甜地说:“可心姐,谢谢你为我植皮,不然的话,我这一辈一定毁了,谢谢你。”
顾成明看着明白事理又善心的许小婉,称赞说:“你真是善良的女人。”
回到顾家,许小婉柔弱地说伤口太疼走不动。
顾成明一个公主抱便把她送进房间。
他吩咐佣人不仅要多煲老火靓汤,还要炖上一个星期的燕窝给小婉养身体。
当他回望我时,只见我拎着行李包一瘸一拐地回房间……
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,然后吩咐:“也给太太稍上一份燕窝。”
房间里。
我发现我的贵重首饰,全都一扫而空。
连结婚戒指也不见了……
不过重要的证件还在。
我立马打开手机,购买机票。
然后不顾伤痛,来到我心爱的练琴室收拾琴谱。
硕大的钢琴顶盖上有一摊不明的白色液体。
地板上也散落着用过的***。
这时,顾成明和许小婉经过。
许小婉一脸惊讶,“啊?!这东西怎么还在?”
“成明哥哥,你不是说叫佣人收拾收拾的吗?”
然后一脸羞涩地埋在顾成明的胸膛上。
顾成明一边宠溺地抚摸着许小婉的头顶,一边跟她赔不是。
这时,我手机信息提示音不停响动。
***购买成功。
顾成明抬眸,发现我竟毫无波澜地看手机。
换作平常把琴房搞乱,我好歹也会说两句。
一股莫名的烦躁感顿然而生。
“你看什么手机?”
“你是在跟什么人勾搭起了吗?”
我一脸无所谓,“琴友,聊聊演奏的事而已。”
他不信,一把抢走我手机。
但他发现,我手机太破旧了,画面一直卡着不动。
一万多元的苹果手机,一新推出,他就立马给许小婉换。
谁料到,家境赫赫的顾太太竟还在用卡到丢帧的破手机。
他把手机丢到我脚边,拉起小婉就走了。
晚上,我收拾好行李,准备出门。
许小婉居然来找我。
她把我拉到顾家的后花园,说顾成明新养了几条顶尖的鳄鱼宠物。
我们站在栏杆边上,望着一滩黑水,鳄鱼只露出阴森的双眼。
这时,许小婉瘆人地一笑。
“可心姐,我都住进顾家了,你怎么还懒着不走?”
“全城人都在看你笑话,你还好意思留在这里?”
“那也是,你已经无依无靠了,那当然是牢牢捉住成明哥这个金饭碗。”
她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,然后阴阴地说:“告诉你一件好玩的事情。
你爸急性心肌梗塞,你哭破喉咙求成明哥开私人飞机,送你爸去港市急救。
但成明哥没同意,因为我们坐私人飞机去瑞士滑雪去了。
哈哈哈哈~。”
她掏出手机,亮出在瑞士他们手牵手在滑雪场的照片。
我忍无可忍,快手抢了她手机,扔进池塘里。
池塘的鳄鱼以为是肥肉,张开血盘大口,吞了手机。
许小婉气得青筋凸起,上手就使劲扯我头发。
打斗中,我们不慎滑倒,直栽进池塘。
我感到水流的涌动,鳄鱼的躁动。
恐惧遍布全身,一下子失去力气。
这时,我听到顾成明的叫喊声。
“李可心!”
但很快鳄鱼的饲养人员就阻挡着他前进。
“顾先生,不行,太危险了……”
“走开,我的可心在里面。”
顾成明不顾安危,直接跳进池塘。
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许小婉也在。
他一把捞起许小婉,转身之际,对上我无助的眼神。
但他没有犹豫,起身就走。
当他再次来到池塘边上,已经寻不到我的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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