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信。
是人就有七情六欲,他装什么清心寡欲?
于是她开始花样百出地勾引他,
故意在他面前弯腰系鞋带,衬衫领口大敞,他目不斜视递来外套:“穿好。”
雷雨夜抱着枕头敲开他门,说做噩梦害怕,他直接拨通内线:“警卫连,派个女兵来陪寝。”
训练时假装中暑往他怀里倒,他侧身避开,对医务兵说:“担架。”
傅砚生这人,大概真是块冰做的。
可偏偏他对林南星不一样。
她把豆浆洒在他地图上,他只是轻声说“小心烫”;她编的那条丑得要死的红绳,他戴了三年;她甚至能在他开会时闯进去,笑嘻嘻地往他嘴里塞糖,而他只是无奈地看她一眼,继续低头看文件。
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。
那年他出任务时雪崩,是身为随行护士的林南星在冰天雪地里找了他三天三夜,把他从死亡线上背回来。
救命之恩,他记了一辈子。
她算什么?
不过是个被父亲硬塞过来“改造”的大小姐,是他最厌恶的那类人。
昨晚她看见林南星从他办公室出来,头发散着,嘴唇嫣红。
她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。
她宋疏影再荒唐,也不至于犯贱去和林南星去抢男人。
嫁去乡下也好,至少那里没有傅砚生,没有林南星,没有这些让她心口发疼的破事。
宋疏影深吸一口气,拿着换洗衣服去了公共浴室。
谁曾想拧了拧水龙头,没水。
她看了眼表,这个点傅砚生应该还在训练场,一时半会儿回不来。
她搬出木桶,在客厅接了凉水,又兑上热水。
水温刚好,她整个人浸进去。
结果刚泡了不到五分钟,外面突然传来傅砚生和几个部下说话的声音。
她猛地僵住。
门把手已经被拧动……
“出去!”傅砚生突然厉声呵斥,“不准进来!”
门被猛地关上,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:
“怎么了?”
“好像是宋大小姐在里面洗澡……”
“我就瞟了一眼,真白啊,要是我娶了宋大小姐进门,真是……”
“你小子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!”
“闭嘴!”傅砚生的声音压着怒意,“再敢议论,全体加训二十公里!都散了!”
脚步声仓皇散去。
宋疏影慢条斯理地擦干身子,穿好衣服。
推门出去时,傅砚生站在走廊阴影里,眸色冷得吓人。
“谁让你在这洗澡的?宋疏影,为了勾引我,你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吗?”
宋疏影抬眸看他,“我没想勾引你,也没那个意思,公共浴室停……”
“没那个意思?在客厅公然泡澡的不是你?脱光衣服的不是你?”
他一步步逼近,眼底的讥讽像刀子:
“半夜抱着枕头敲我门的不是你?”
“射击训练往我怀里倒的不是你?”
“宋疏影,我最后说一次,我对你没兴趣。”
“你是被你爸塞到我这里的,过段时间改造完,你我就再无干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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